leslock

【盾冬盾】夏日的男孩（上）

一次郊游，史蒂夫和巴基住在同一个帐篷里。有小河、篝火和啤酒。

2000年非超英AU，盾詹17岁左右，在上高中。詹有一个叫瑞贝卡的女朋友，盾单身。

*因为设定詹有女朋友，算是有出轨警告吧……

 

男孩和女孩们在营地前架起篝火的时候又有人第一千零一次地拿巴基的新女朋友的名字开玩笑，“我记得某人的妹妹也叫瑞贝卡是不是？”而巴基狠狠地横了他们一眼，“闭嘴。”他们哈哈大笑起来，而巴基恶狠狠地再次开口警告，“全天下叫瑞贝卡的女孩那么多，没人规定我不能和一个瑞贝卡约会。”

“当然，巴基，当然。”他们说。

他们先前架在一旁的烤鸡已经散发出香味，女孩们开始给所有人分发啤酒。他们一共有十五个人，围着篝火坐成一圈，而史蒂夫当然和巴基坐在一起。史蒂夫把啤酒传给巴基，巴基又传给下一个男孩，最后他们都拿到了啤酒，爆开的泡泡流了巴基一手，巴基把它们都舔掉。他们刚坐下没一会儿，巴基又坐不住了，站起来去看烤鸡好了没。

史蒂夫跟着他站起来，他们盯着那焦香流油的金黄色鸡肉，史蒂夫说，“你觉得呢？”

“我觉得可以了。”巴基跃跃欲试地说。

于是他们负责把鸡大卸八块，然后分给饥饿的姑娘和小伙子们。现在刚过黄昏，下午早些时候他们在小河里游泳，所有人现在都饥肠辘辘。切鸡肉的时候巴基忍不住用手撕了一块鸡肉，烫得他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然后他把那块鸡肉送到史蒂夫的嘴边，让史蒂夫吃掉。

“好吃吗？”他看着史蒂夫。

史蒂夫嚼嚼，说好吃。然后巴基嬉皮笑脸地说，“那看来是熟了。”

等食物发到每一个人的盘子里，大家吃上了热腾腾的肉、香肠和面包，玩心就又一次膨胀了起来，一个男孩调戏巴基，“喂，你的瑞贝卡怎么不来？”另一个男孩跟着附和，“是啊，多难得可以光明正大的外宿，她的爸爸也会同意的，对不对？”

大家都哄笑起来，一个姑娘笑得肩膀抖抖，漂亮柔软湿漉漉的金头发搭在肩膀上，脸因为酒精和篝火已经变得有些红了。另一个姑娘跟着捣乱，“这样你今天就不会是和史蒂夫分享帐篷了，詹姆斯，”她说，“只要你们夜里小点声儿，我们都不会有意见。”

巴基说，“你们一帮混球，和你们不一样的是，瑞贝卡有个脑子；”他装模作样地瞪着大家，“她在华盛顿参加生物竞赛呢！”男孩们发出扫兴的声音，“我敢保证如果她今晚来了这儿，她能学到更多生物知识。”而巴基扭头看着史蒂夫，“他们真是一帮傻冒，对不对？史蒂夫，你是这里唯一的小甜心。”

史蒂夫看着巴基，他的脸被篝火烤得红扑扑的，嘴角因为争执而上扬，眼睛亮晶晶地映着火光。史蒂夫喝了一口啤酒，然后扭头看着男孩们，“要是你们中任何一个有性生活可过的话，就不会那么关心巴基的性生活了。”

大家尖叫起来，“史蒂夫！”

一个姑娘甚至笑倒在身边的人的肩头上。

后来每个人都酒足饭饱了，或多或少变得有点醉醺醺的。史蒂夫在大家的撺掇之下回帐篷里拿出了包里的吉他，他问，“你们想听什么？”大家说，“都行。”于是史蒂夫拨了两下弦，他看看身边已经喝得有点视线迷蒙的巴基，清了清嗓子，开始唱：

 

你是我的阳光，唯一的阳光

你让我开心，当天空灰暗的时候

你永远不知道，亲爱的，我多么爱你

请不要将我的阳光带离我身旁

有一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我梦见我拥抱你在我的怀

当我醒来，我亲爱的……

 

史蒂夫的声音温柔、低沉，他专心地弹着吉他，偶尔看看在场的其他人。一对情侣伴着吉他的乐声亲吻了起来，史蒂夫低下头拨弦，再转过头去看巴基的时候，巴基也在看着他。他手里抓着一个啤酒瓶，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头枕在自己的胳膊上。他就那样侧头看着史蒂夫，脸上带着那种醉意朦胧的、温暖和惬意的微笑。

 

我一直爱你，逗你开心

如果你也会为我做同样的事

但你离开我，爱上了别人

你是我的阳光，唯一的阳光

请不要将我的阳光带离我身旁

 

曲子结束的时候大家鼓起了掌，姑娘们听得如醉如痴。史蒂夫将吉他放在一边，然后带着微笑看着大家，一个姑娘突然说了句，“史蒂夫，你该死地帅极了你知道么？”

大家笑起来，一个男孩说，“史蒂夫，只要你一句话，她今晚就会去你的帐篷的。”

“我会的，我真的会的。”那姑娘半真半假地说，史蒂夫有些害羞地看着她，也不知道如何回应，于是大家又一次哄笑出声。这种场面已经发生过太多次了，英俊迷人又呆头呆脑的史蒂夫，所以当他之前为了帮巴基开口讽刺大家没有性生活的时候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不行，”巴基慢悠悠地开口，胳膊揽上史蒂夫的肩膀，“谁也不许来我们的帐篷。”

“噗，詹姆斯，”一个姑娘说，“你有瑞贝卡了，就把史蒂夫留给我们怎么样？”

巴基醉醺醺地，又很坚定地说，“不行，他是我的。”

后来他们又玩了几局酒令游戏，惩罚到巴基的时候大家都攻势猛烈；战无不胜的詹姆斯巴恩斯，一年能换六个女朋友。最后话题又扯到瑞贝卡身上了，当然，自从瑞贝卡进入巴基的生活，她一直都是这个小团体的热门话题，因为见鬼的，瑞贝卡当然很漂亮，而且真的很聪明，是巴恩斯所有女朋友里最让人印象深刻的。

“几垒了？她棒不棒？”他们问。

“她见鬼地当然棒啦，你知道什么什么更棒吗？”巴基偏着头笑了笑，舔舔了自己的嘴唇，还刻意装模作样地让自己的舌尖在嘴唇上方停留了一会儿，“这个更棒。”

真正熟悉巴基的人其实早就发现了，他看上去挺热衷于谈论性的，想方设法地满足一群饥渴的青少年无休无止的猎奇胃口，可事实上到了最后他往往什么也没说，他会给女孩的唯一评价就是“很棒”，而她们在床上真正表现如何他从来不会透露。女孩们都觉得这很性感，这意味着他不是那种出卖别人的隐私来给自己脸上贴金的人。

“巴基，”大家拖长音调调侃起来，巴基笑着说，“怎么说呢，我是个乐于奉献的人。”

他们小型的篝火晚宴结束的时候，所有人都帮忙收拾残局，巴基明显喝大了，但还能动作起来。他们明天还打算去看日出，所以很有默契地决定都早些休息。后来巴基有点儿晃悠悠地跟着史蒂夫进了帐篷，史蒂夫帮着他们两个人把睡袋铺好，巴基就愣愣地坐在帐篷中间，还伸手试图去碰上面吊着的灯泡。

“巴基，过来，”史蒂夫说，然后把巴基塞进了他的睡袋里。

史蒂夫拉开帐篷拉链，看了看其他的几个帐篷，有的已经关灯了。于是史蒂夫再检查了一边帐篷底部固定得牢不牢，又把拉链拉上，把头缩了回来。他扭头看着巴基，巴基乖乖地躺在那里，黄色的灯泡把他的整张脸照得暖洋洋的。

巴基说，“史蒂夫，我很快乐。”

史蒂夫笑了。他把灯关掉，于是帐篷里陷入黑暗，他们都需要一点时间去适应。黑暗中史蒂夫钻进自己的睡袋，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他听见巴基翻了个身，面向着他，声音在他的耳边不远处响起，是嘟嘟囔囔的，“我和瑞贝卡没有睡觉。”

巴基说，有点委屈地，“他们好像总觉得我跟一个女孩在一起就是为了跟她睡觉。”

史蒂夫闭了闭眼睛，任那种有点像小刀划过的感觉在胸口发生作用。

他说，“睡觉吧，巴基。”

可是黑暗中的巴基似乎不愿意就这么睡去，尽管他已经醉了。他嘀嘀咕咕地在睡袋里挣扎，说，“我不喜欢这拉链。”于是他伸出一只手来，把睡袋解开，然后敞开手脚，面朝着天躺在那里。史蒂夫的眼睛逐渐习惯了黑暗，他开始能看清巴基在黑暗中的轮廓了：他穿着白色的T恤衫和深色的男孩式的短裤，他们都这么穿。他的一只腿平直放着，另一只腿蜷曲起来，膝盖对着帐篷顶，那里的轮廓圆圆的，没有一个瘦削男孩应有的那种骨感，可他的腿又细又圆润，能帮他跑得很快，像只小猎豹——

巴基问他，“史蒂夫，你觉得艾丽莎怎么样？”

艾丽莎就是先前开史蒂夫玩笑的女孩，史蒂夫反问，“什么艾丽莎怎么样？”

巴基继续嘟嘟囔囔地说，“你总是、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

史蒂夫说，“是她们对我不感兴趣。”

史蒂夫说的其实是实话，就在一年以前还完全没有女孩愿意搭理史蒂夫，就算有巴基巴恩斯的光环笼罩着他也不行。他看起来那么病弱和发育不良，没有任何一个发育良好荷尔蒙旺盛的女孩会愿意和他约会。当朋友可以，约会？那还是算了。直到去年夏天史蒂夫被母亲带去了佛罗里达，让巴基不满得要命——拜托，一个没有史蒂夫的夏天？或许是那儿的阳光实在太好了，史蒂夫完全经历了一次二次发育，就连金发都变得更闪亮了。

那之后才开始有姑娘对史蒂夫有兴趣，才一年而已，史蒂夫没交上女朋友算不上是最稀奇的事。

“她们爱你。”巴基说，“今天你脱掉衣服跳进河里的时候，你真应该看看她们的眼神。”

史蒂夫看到了，史蒂夫又不瞎。而他依然会为那些眼神觉得难为情，就像他还有着一副属于一个瘦骨嶙峋发育迟缓的小男孩的身躯时一样。好像他的灵魂被强行塞进了一个凶猛发育的少年躯壳里，而他完全适应不了。

“她们都觉得你性感极了。”巴基说，声音黏黏糊糊，听上去都像是南方口音了，“你的腹肌，老天。还是想不明白你怎么搞到这些的，佛罗里达有人体实验还是怎么的。”

史蒂夫笑出了声，巴基这是在嫉妒他吗？

拜托，巴基才是那个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任何人的人。他不需要六块腹肌或者宽阔健壮的肩膀，他男孩一样美丽而缺乏攻击性的健壮和优美就足够了。

“巴基，”史蒂夫说，声音低沉而安慰，“我不在乎她们怎么想。”

“说真的。”巴基说，好像在极力证明什么观点。

“说真的什么？”史蒂夫问。

巴基突然就不说话了。对史蒂夫而言莫名其妙的沉默降临在他们中间，他几乎以为巴基不会再说话了，也许他太醉了，也许他终于想睡觉了。史蒂夫在睡袋里动了动，然后闭上眼睛，预备睡眠的到来。

“你很性感，伙计。”巴基轻轻地说，轻得史蒂夫如果是在半梦半醒之间，可能就会错过这句话。史蒂夫再次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的顶部，它的上方有一个透明的隔层，就像一个小小的天窗，透过它他们能看见树林的阴影，和枝叶之间透出的点点星光。

 

史蒂夫不喜欢巴基讲这样的话，这会提醒史蒂夫一些他无法得到的东西。

史蒂夫侧头看着巴基，声音低沉而柔和，“巴基，别说这样的话，除非你真的是这样认为的。”

巴基也转过头来，身子跟着脑袋一起朝着史蒂夫的方向扭转过来，他圆润的两个膝盖凑到一起了。他在黑暗中盯着史蒂夫，眼神和嗓音中都带着真诚的迷惑，“我不会撒谎。”

史蒂夫说，“你承认一件事情……和你感觉到一件事情，是不一样的。”

于是巴基轻轻地笑了，从喉头发出那种有点沙哑的小声音。他说，“史蒂夫，你希望我感觉你性感吗？为什么，我不是姑娘；我觉得你性感并不能帮你早日摆脱处男之身。”

史蒂夫只想让巴基意识到他是多么一个小混球，他还嘴说，“谁知道呢。”

结果那种诡异的沉默又再次袭击了他们，等史蒂夫意识到自己在暗示什么的时候，他只想把头埋进睡袋里而且再也不要出来。史蒂夫只能寄希望于他们坚固的友谊可以承受得住几个如此这般的玩笑，他真的把头往睡袋更深处缩了缩，而巴基冷不防地问了句，“史蒂夫，也许你是同志吗？”

史蒂夫不回答，而巴基接着自言自语一般问，“为什么我从来没想过这个？”

巴基接着问，“如果你有喜欢的人，他是谁？”

TBC

*今天写不完了，下章车吧